第 49 部分(1 / 1)

痛。言幼宁这是想起了他的身世?以前的生活?或者他已经死去了的唯一的亲人? 言幼宁摇摇头,心中油然生出的认命的感觉让他倍觉无力。他无法跟这个男人讲述这枚戒指施加给自己的那种近乎恐惧的宿命感。如果明锋只是觉得自己当初的反应是因为喜欢这件东西,那就由着他这么想。或许让明锋发现这枚戒指的存在也是宿命中注定的一环。 “谢谢你。你为了我费了很多心思。”言幼宁亲了亲他的脸,这样的时刻,这个男人的怀抱无疑是让他无比贪恋的存在。 明锋搂住他,心里的疑惑简直要爆棚。他原本就是偷偷摸摸地找人去查了这戒指的底细,而且即使是这样的查法他也只知道这是从言家流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并不知情。 言幼宁见了这东西之后的反应,让他直觉这里面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把疑问深深藏在心里。因为言幼宁的反应看起来实在很不对劲。不仅仅是看到曾经拥有的东西后产生的感慨,他很意外,眼神震骇,惊讶、甚至是……恐惧。 苏桦说的没有错。是恐惧。 那么……他到底在恐惧什么呢? 言幼宁找了根银链子将这枚戒指挂起来戴在了脖子上。 既然无法摆脱,言幼宁索性也不再想着如何去摆脱这枚戒指了。再说躲避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不是曾经把它卖掉了吗,可是兜兜转转的,它仍然回到了自己手里――还是借着明锋的手。不管怎样,这都是明锋好心好意送给自己的礼物。如果硬要让他从这件事情当中得出什么结论的话,那就是明锋也被卷进了自己的宿命之中。 果真如此的话,言幼宁觉得更没什么可以躲避的了。他现在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明锋,虽然不知道他能陪着自己多久,但是接连几次在他需要人陪的时候这个人都在,对言幼宁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想通了这一节,言幼宁的情绪看起来也轻松了许多。明锋如今虽然是满腹疑团,但是好不容易看到言幼宁有了好脸色,他是断断不会拣着这个时候去跟他刨根问底的。有些秘密,既然外人查不到,就只能等着当事人主动打开心扉。 明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一天。他甚至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等到这一天。 但他只能等。 因为言幼宁刚出院,公司那边又有明锋压着,所以凌傲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工作。言幼宁录完了电影的插曲之后就彻底闲了下来。每天老老实实地回学校上课,下了课就跑去看看徐向北,或者去陈老医生家里陪陪两个老人,晚上回家跟明锋一起吃晚饭,明锋手里没有工作的时候,两个人也出去吃个烛光晚餐、看看电影什么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这段时间跟陈老医生走得近,不但从他那里了解了不少养生的知识,也认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陈老医生年轻的时候是个游侠似的人物,认识的人三教九流什么路数的人都有。有一次言幼宁过去给他们送牛肉,还看见了两个挽着发髻的道士,身上穿着灰蓝粗布的道士袍,活像是古装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言幼宁虽然觉得陈老医生交往的人有些古怪,但是不得不说,这老人家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至少每次看见徐爷爷,他都是乐呵呵的样子。而且据保姆说,两位老人家最近刚称了体重,徐爷爷比刚搬过来的时候长胖了两斤。 言幼宁从小跟在母亲身边长大,没有跟男性长辈相处的经验,所以在面对这一类人的时候,他的反应特别被动,基本上别人嘱咐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以前住在关家的时候,他也是事事以关政安的意见为先。到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是一个人待人接物的行为模式却是很难有什么大的变化。陈老医生也觉得他乖巧听话,他自己的儿子孙子都不耐烦陪着自己安安静静吃一顿饭呢。因此越是相处得久了,他心里便越是觉得这个孩子的性格讨人喜欢。两人之间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陈老医生”和“小言”很快变成了“陈老爷子”和“幼宁”,等到明锋注意到这些变化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陈爷爷”和“小宁”。 这种变化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有关系。陈老医生再没跟言幼宁提过明锋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再问过他和明锋之间的感情问题。其实相处的久了,言幼宁才发觉陈老医生在感情上是一个相当淡漠的人,他跟自己的儿子、孙子之间感情都相当的疏远。别人感情上的事情他就更不在意,言幼宁觉得他那时候会主动提醒自己明家的事情,纯粹是心血来潮。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或许他就不会那么说了。 陈老医生会带着他参观自己的藏书和一些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奇奇怪怪的收藏品:工艺品、药材、奇奇怪怪的标本。他的地下室被分隔成了好几个区,分门别类地安置着这些藏品,徐爷爷只喜欢前院后院的几块菜地,对这些奇怪的藏品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因此地下室里经常只有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翻看某个箱子,从里面的东西倒腾出来,挨个擦擦抹抹,再逐一放回去。或者拿着什么东西讲讲来历或者依附其上的传说故事,不知不觉就消磨掉了很多闲暇的时间。 言幼宁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对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本来就抱有很强的好奇心。而且陈老医生是一个知识很渊博的人,有时候从一件小工艺品不知不觉就能讲起一个民族的历史,声情并茂,十分吸引人。言幼宁觉得听他讲这些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比在学校里听教授讲课还要有趣得多,因此没事儿就爱往他那里跑。陈老医生也很喜欢他来,有时搜罗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明锋对这种局面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到陈老医生跟自己的父母都是多年的交情,有他护着言幼宁,到时候真有什么不愉快,只怕父母还会看他几分面子,也就对这一老一少神神叨叨的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五下午,明锋这边还没下班,就接到了陈老医生的电话,又是约言幼宁周末过去聚会的。明锋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替言幼宁推脱掉,就听陈老医生神秘兮兮地嘱咐他,“明天来的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那叫一个见多识广。人家就在岛城呆两天。你告诉小宁一定过来听听,开开眼界。” 明锋无奈,“陈伯伯,一周就歇这么两天,你是一天也不留给我啊。” “谁爱跟你废话,”陈老医生不耐烦了,“要不是怕影响他上课,我还懒得给你打呢。跟你老子一样,只知道偷奸耍狠。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锋,“……” “来不来是小宁的事儿,跟你又没关系,你只要记着转告一声就行了。我可警告你啊,你小子的把柄我手里捏着一把一把的,别跟我玩心眼!” 明锋无奈,“好的,陈伯伯。我一定转告他。” 57、耶诺的希望 一个星期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明锋是很不情愿言幼宁往外跑的。无奈言幼宁很捧陈老医生的场,一大早起来就翻来覆去念叨聚会这事儿,早饭都吃的心不在焉的。明锋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把人送了过去。 陈家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车,看样子已经有客人先来了。言幼宁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看看明锋一脸忍气吞声似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内疚起来,“别这样,我尽早回去,一起吃晚饭?” 明锋瞟了他一眼,“老家伙能放你回来?” 言幼宁笑了,“陈爷爷招待客人,我不过是个凑过去看热闹的,还真要厚着脸皮蹭了午饭蹭晚饭吗?” 明锋这才放下心来,“那好,晚饭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言幼宁想了想,“晚上出去吃饭,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言幼宁这段时间虽然闲着,但是一边惦记着他的哥儿们徐向北,一边又忙着往陈老医生家跑,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听到言幼宁这样安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来,搂住他死命亲了几口,这才把人放了出去。 言幼宁走进陈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了一屋子人,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女士说说笑笑。这位女士看着五十来岁的年龄,妆容精致,看起来和陈老医生的一众朋友十分相熟的样子。言幼宁来的次数多了,这里大半的人他都见过,这会儿见主人宾客正说得热络,他也不便过去打扰,自己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静静听着。 这位女士的名字叫做云舒,常年旅居国外,听她说话似乎刚从中东一带回来,话题也一直围绕着那个地区的风俗传说展开。言幼宁没去过那一带,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到保姆过来通知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客厅里除了陈老医生和云舒之外,客人就只剩下了徐爷爷、言幼宁和一对国外回来的老夫妻章先生和章太太。章太太正拉着云舒谈论珠宝首饰。言幼宁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云舒的职业是珠宝设计师,目前在英国一家珠宝公司担任设计顾问一职。 谈话的场所从客厅转移到了餐厅,两位女士仍然在谈论着世界各地出名的珠宝。言幼宁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对于首饰之类的东西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云舒的谈吐十分风趣,往往能从某件珠宝谈论到当地的风俗、奇闻异事上去,不知不觉就让人听得有些着迷。 章太太正伸着手指给云舒看腕上的手链,彩金的链子,上面嵌着各色宝石和碎钻,看着十分漂亮。章先生腕上也带了一条铂金链子,上面嵌着几颗蓝宝石,设计得十分简洁,但也看得出与他的夫人是情侣款式。 “今年是我和老章结婚五十年的纪念,”章太太晃了晃手腕,颇有些遗憾地说:“老章本来还想找一对古董首饰做礼物,不过找来找去也没有合适的,只好找了设计师定做了这一对手链。” “情侣款的首饰本来就是近些年年轻人闹起来的潮流,”云舒笑着说:“以前的人把珠宝看做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哪里愿意弄出一模一样的款式来。就算有夫妻情侣一起戴的,在款式嵌工上也要分出尊卑之别来,跟现在的情侣款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怕老章找到了,你们俩戴着也不是那个感觉了。” 几个人都笑了。 云舒被这个话题勾起了谈兴,笑着说:“不过,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我的老师那里见过一对祖母绿戒指,据说是来自十八世纪的匈牙利,是一位珠宝商为他和他的新娘设计定做的定情信物。” 言幼宁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隔着绒布衬衫,“轮回之眼”硌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发疼。 章太太饶有趣味地问道:“算是最早的情侣对戒吗?是什么样子的?” 云舒侧着头,微微流露出几分回忆的神情,“略小的那枚戒指上嵌着一颗十二克拉的梨形祖母绿,也有人说那其实是一滴眼泪的形状。因为珠宝商定做这枚戒指的时候,他的新娘已经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也有人说,这位珠宝商还有一个身份是祭司,他和当地的村民信奉一种古怪的宗教,他们相信宝石的力量能够扭转时间的轮回,所以珠宝商制作这枚戒指是想要让时光倒流,想让他的新娘重新活过来。” 言幼宁整个人都麻木了,这些话听在耳中格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天在店铺里听那个店员讲述这戒指的来历时,只觉得他信口开河。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这一段不知什么人编撰的故事。 在座的几位男士都把这番话当做故事来听,唯有章太太一脸感慨的神色轻声叹息,“真是太浪漫了。” 云舒又说:“后来奇迹真的发生了,时光倒流,年轻的珠宝商重新回到了几年之前,见到了他的爱人,两个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这枚戒指也被人称作‘轮回之眼’。不过,几年之后,这位姑娘还是死去了,还是在她前一世死去的同一天。然后,时光再次流转。” 言幼宁的一只手还按在胸口,只觉得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一样。潜藏在他心底所有的担忧、恐惧都因为这句话被挑动了起来。 “年轻的珠宝商和他的新娘被困在这段轮回的时光里,不断地重复着死去、重生的过程。”云舒讲到这里,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感慨的神色,“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年轻的珠宝商终于无法忍耐他们的生命被魔咒般的力量凝固在这短短的几年之中,于是,他耗费了很多心力找到了另外一块具有魔力的宝石,一块金色的太阳石,用它制作了另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被设计成了轮盘的形状,比‘轮回之眼’略大一些,上面镶嵌着四颗代表季节交替的圆形太阳石,轮盘的中央镶嵌着一颗缩小了的泪滴形祖母绿——是用当初制作‘轮回之眼’的那块祖母绿宝石的碎渣雕琢而成,象征着‘轮回之眼’的魔力是在自然法则的掌控之中——无论它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无法摆脱时间最终的指向。这枚戒指后来被世人称作‘耶诺的希望’。” 座中人都听得有些入迷,章太太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魔咒解除了吗?” 云舒摊开手笑了起来,“这只是一个传说故事。真相如何,这谁知道呢。或许魔咒的力量被破解,新娘仍然死在意外发生的那个时间,而她的爱人则要孤独地活下去;或许两枚戒指的力量改变了那一场意外的发生,让两个年轻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白头到老。” 言幼宁忍不住追问:“真有这样一枚戒指?” 云舒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这一枚”,颇为惋惜地说道:“我曾在老师那里亲眼看到过这两枚戒指,不过后来老师家里出了事,要用大量的现金周转。这两枚戒指也不知流落到那里去了。” 言幼宁又问,“您老师家里出事,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三十多年了,”云舒颇有些唏嘘,“我后来听说有人在东京的拍卖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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