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部分(1 / 1)

子让她有些害怕,于是斯斯艾艾地说:“我其实没想怎样,就是答应他把你弄回家。真的。” 明锋任由她抓着自己,淡淡说道:“忘了告诉你,二哥被他的分公司绊在中东回不来,是我做的手脚。还有,他的公司我和大哥已经接手了,并且……拆分拍卖了。” 明悦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二哥他知道吗?” 明锋冷笑,“他现在应该知道了。至于他能不能在我们办完所有手续之前赶回来,就看他的本事了。” 明悦身不由己地松开手,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他,“三哥……”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去大哥大嫂家里住几天,避避风头,免得明铁回来又缠上你。” 明锋转过身,快步走下楼梯。这个时间,明爸明妈都还没有起来,倒也省下了不少解释的时间。去机场的路上,明锋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他的万能助理苏桦,让他全力配合明涵。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明涵,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明铁的公司已经拆分拍卖,后续的工作并非自己出面不可。原本他的计划就是一周之后返回岛城。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令他的行程提前了。 等飞机的时候,明锋不是没想过给容庆打电话。但是直到他上了飞机,在空姐提示之下关掉手机也始终没有打这个电话。对这个人,他的感觉相当复杂,他照顾了言幼宁,但同时,他也蛮不讲理地插进了自己和言幼宁之间。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明锋并不觉得自己离开岛城的决定是错的。父母亲很少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有些问题就只能靠他自己来解决。而且明锋一直都知道,要想依靠父母的力量来制止明铁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明铁始终都是兄妹四人当中最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正因为明锋知道这一点,所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对父母开口提过什么要求。他只是按部就班,整合他和明涵之间的股票,然后利用明涵在境外的分公司给明铁制造麻烦,调虎离山。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接手了汇成。算算时间,等明铁甩掉麻烦赶回来的时候,他的汇成早就不存在了。 当然,明涵这个做大哥的一向公平,他会按照明铁持有的股票比例对他进行补偿的。明铁能够拿到的钱绝对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明铁或许可以依靠岳家的势力用这笔钱东山再起。但是明锋相信,跌了这个大跟头之后,他应该会吸取教训,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经此一役,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份还能剩下多少就很难说了。 这段时间,明锋忙得连坐下来好好吃顿饭都顾不上,连睡觉都得挤时间。本以为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就是雨后晴天…… 明锋呆呆望着舷窗外厚厚的云层,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似的,自己都分辨不出是疼痛多一点,还是焦虑多一点。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言幼宁被推下楼梯醒来之后对自己说的话,他说:“还等什么呢?再等下去,人都老了,心还是空的。那种一个人的日子,我早就过的腻了。” 这句话初听时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触动,然而它是一粒种子,落进了他的心里便在那里无声无息地生根发芽,结出了一颗名为“不自信”的果子。明锋时常会揣测自己对他所抱有的那种热烈的感情,言幼宁心里到底有还是没有?他会选择自己,到底是因为自己出现在了最为合适的时机,还是仅仅因为他厌烦了一个人的生活? 就是因为这种被刻意掩饰起来的犹疑不定,明锋在面对两个人的生活时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因为他急着向他的爱人证明自己可以照顾好他。他想告诉他:自己可以保护他,给他安稳适意的生活。 所以他会在明铁出现的最初充当和事佬,他想让言幼宁知道他的家是和睦的,并且他也可以成为这和睦生活的一份子。然而明铁有自己的私心,他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配合他。而明悦的小把戏也终于让他明白,一味的退让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他必须主动出击,扫清他和言幼宁之间的所有障碍。 言幼宁或许不能接受他的决定——毕竟他接受自己的初衷就是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但是明锋觉得,他一定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锋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还被记者和言幼宁的粉丝堵着。医院的保安守在门口维持秩序。还好来的人虽然挺多但是大家都很安静,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有的人直接把花束放在了医院临街一侧的栅栏外面,花束上系着各式各样的彩带和卡片,上面写满了祝福的话。 正门是进不去了,明锋只能打电话联系凌傲,从医院的侧门溜了进去。两个人搭员工通道到了神经内科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明锋一眼就看见了斜靠在病房门边的那个男人。 明锋的脚步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心头五味陈杂。 容庆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眸色深沉地紧盯着玻璃门里面那个沉睡的人。他的助理站在他旁边,正举着文件夹一项一项地汇报工作。容庆不时地点点头,或者偏过头说几句话,不过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病房。 明锋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一起望向病房。 言幼宁安静地沉睡在一堆仪器之间,露在病号服外面的的皮肤苍白黯淡,像冰冷细腻的玉,质地柔润,却没有生气。 明锋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热,“大夫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容庆看到他,心里的感觉也颇为复杂。他和明锋是发小,从小到大,虽然也有互相攀比竞争的心思在里面,但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是谁也忽视不了的。如今为着言幼宁的缘故,他心里竟有些埋怨起明锋的轻狂来。 明锋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没有再出声。其实大夫的诊断凌傲已经跟他解释的很清楚了,明知道不会从容庆这里得到什么不一样的说法,但是见了他,还是神差鬼使的问了这么一句。 容庆从嘴里拿出那支没点燃的香烟,淡淡说道:“没有定论。专家组的一半成员怀疑幼宁昏迷是因为急性创伤,另一半怀疑他得的是一种类似于huntington病的神经变性疾病。已经开始催醒治疗。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明锋恍若未闻,只是出神地凝望着言幼宁安静的睡颜。 容庆漠然问道:“后悔吗?” 明锋深深吸了口气,“这不是后悔不后悔的问题。该我做的事,我迟早都得去做。我后悔的,是我走的不是时候。” 容庆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老三,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当时是非回去不可吗?” 明锋垂眸不语。 “真是……”容庆的眼里浮现出自嘲的神色,“现在问这还有什么意义?” 言幼宁睁开眼,看到关家老宅里熟悉的摆设时,心里非常平静。 天色将明未明,昏蒙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了进来,雾气一般,让他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柔和。 终于还是回来了。言幼宁叹了口气,不知道那边现在闹成了什么样子…… 言幼宁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着这间熟悉的卧室,心里默默盘算自己需要做的事:首先要借助关家在珠宝行业的优势寻找“耶诺的希望”,其次要想方设法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不能再当关家的出头鸟。 只是这第二件事恐怕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困难,言幼宁微微皱眉。关家父子都是老狐狸,要怎样才能把自己安全地缩到关宇森的背后还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这可是个技术活儿。再有公开露面的机会,他要想办法让关政安把关宇森也带上,不能再单独和关政安公开露面这是他要做的第一步,其余的他还得好好想想。 言幼宁洗漱之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换上。 推开卧室门,言幼宁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楼来到餐厅门口,听到里面传出关政安打电话的声音时,言幼宁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他们曾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然而兜兜转装,自己竟然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幼宁?”关政安收好电话,一转头看见了站在餐厅门口的儿子,他微微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身上的装束,“你这是……” 言幼宁垂下眼睑避开了他的视线,“我想去看看我妈。” 关政安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我今天没事,等下吃完早饭我跟你一起过去。” 言幼宁双眼一亮,“真的?” 关政安含笑颌首。 “谢谢……”言幼宁迟疑了一下,“谢谢爸爸。” “两父子,说什么谢谢。”关政安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吃早饭。” 言幼宁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去给一莲扫墓是他刷牙的时候很突然地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他这么做是想知道关政安对一莲到底有几分情,这几分情如今还剩下多少,投注到他身上的关心又有多少? 在眼下这个再糟糕不过的处境之中,他唯一能倚仗的就只有关政安的关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的那首歌《ouyself eep at pleasures side 就连陌生人都会为我哭泣 oh ell heart is broken 我心已碎 i’trying can’t you see, can’t you see 我的努力你视而不见看见了么 80、温情加暗黑 一莲的笑脸凝固在了小小一方照片里,无论星移斗转,世事变迁,她都固守着岁月中特定的那个节点,永不再变。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只有回忆才是永恒的。它会停留在那个已经被固定了的时间坐标上,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有变化。 言幼宁跪在墓碑前面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这个地方始终都保持着他记忆中固有的样子。也只有在这个地方,看着他的母亲眼中的温情,言幼宁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关政安带来的百合花和他买的薰衣草并排放在墓碑下面,百合花束的银色包装纸和浅绿色丝带让言幼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一莲的墓碑下看到这样的花束,却从未把它们和关政安联系起来。 真相的揭开并没有带给他愉悦的感觉,反而更加让他感到心酸。 关政安把手按在了言幼宁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带着中年人特有的醇厚沉稳,“幼宁,她不会愿意看到你难过的。” 言幼宁没有动。有关他和一莲之间的事情,以前是因为顾虑太多所以他从不敢问。但是现在,看着一莲那张明媚的笑脸,他按捺不住想要替她求得一个答案。 “你爱她吗?爱过吗?” 关政安沉沉叹息,“这世间的事,并不只有爱或不爱。” 言幼宁固执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你爱过她吗?” 关政安的手掌在他的发顶轻轻摩挲,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惆怅,宛如叹息,“怎么会不爱?那样的女人,谁会不爱她?” 言幼宁的眼眶蓦然发热。 “我这样的家庭,婚姻原本就不由自己做主。我一早就知道,但是我舍不得放开她,就骗了她来了这里。但她最后还是知道了。”关政安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她这样的人,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骄傲。她是个刚烈的性子,爱和不爱都不给人留一丝拒绝的余地。而我,亦无颜再见你们母子。她求我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不许去打扰她的生活。” 言幼宁满心酸涩,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这番说辞。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关政安有些叹息地把他拉了起来,“幼宁,别怪我。” 言幼宁轻轻抽了抽鼻子,没有出声。他的母亲都已经死了那么久,现在说什么怪不怪的有什么意义呢?他一心想要试探关政安对一莲的心意,但是当他真的说了,言幼宁却又觉得自己难以分辨真假。 算了,算了。言幼宁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无论真假对一莲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父子两个沉默地走下山,回城的路上,关政安的神色一直有些恍惚,像是陷在了回忆里不能自拔似的。言幼宁则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暗中打量他。这个男人的心思,他一直都有些拿不准。本以为是爱护自己的时候,他把自己推到了关家权利之争的最前沿;认定了他对自己并没有感情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却又流露出慈父的关爱。或许就像别人说的,假话里要掺杂一些真话,让人分辨不出真真假假,这才是撒谎骗人的最高境界。 关政安像是察觉了言幼宁的视线,转过头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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